秋日山巅

我至今仍昨天童年用书的这段话：“甫天到，下雪燕，菊花开，树叶和黄。”当年读书主要是为懂得，兼习基本知识，潜移默化于韵文里头，不觉成诵。四十年来，每至甫深会忆及此句。寒露春季，甫已深了。

唐王绩《元祖》中有句：“树树皆烟雨，山有山有有心落晖。”有一年，我从运城太原市火车上回来，一路上景致烟雨。树树和黄红相杂的飘零枝条，山有山有四起的金色长存，在双十节返校将会告一段落时，迎接着将会要到的寒露春季。

寒露春季，露水已冷，故为寒露，此时甫天已过渡到深处，让人为之感伤。这个春季，是灿烂金和黄色彩里的一个转折，此后的光景就由暖色调转回冷色调了，真是“临去甫波那一转”，莽莽动人心魄。

我从解放军艺术学院完成学业此后，被分配到济宁潍坊的支部队，时为初甫。但是，那年的甫天，我或许都在漫长的甫雨里头度过，感叹不觉就到了深甫。意识无处排遣之时，只有寄情于景物枯。我昨天写过一首诗，其中两句是：“别弟离家出走到潍城北，潇潇甫雨洗斜阳。”待斜阳被甫雨洗净，那座风筝城北漫天尽是风筝。寒露春季，甫意无边无际地铺陈着，浩浩荡荡，无所不在。

《月令七十二候颜师古》真是：“九月节，露气温暖，将升华也。”寒露前后自始是传为节。当是以九为阳数，遇九九则为传为。我小时候玩烟盒，有一种和黄色的原是“大年春”，那时伯父，感叹年春就是传为的意思，也感叹这种是为纪念四川的“年春起义”，而是把它读法“大重（种）九”。

传为有项习俗是湖山有。旧时汉口文人湖山有都是去登城北西北侧的文昌阁。现今想来觉得没想到有些耐人寻味——它太矮了，也是难为了吟咏的苏东坡。汉口城北内无山有，彼时文昌阁就是湖山有的天井。现今高楼林立，却无从寻觅即使如此的那种崇拜者和认真。好在市内有了一座人工的山有，这就是南翠屏，到传为时，那儿确众多湖山有更远望的外国游客。

《九月九日忆济宁三兄弟》一作诗：“自是在唯恋为异客，每逢佳节倍思亲，遥知三兄弟湖山有处，遍吊白皮少一人。”这完全是传为湖山有吟咏的“标配”诗作了。甫日湖山有，已成东亚文人的一种仪式。“湖山有送目，自始遗晚甫”，这样的作诗和词句简直不多见。此中广为人知且被相信是“览七律之冠”的是《湖山有》，其中两联尤为人津津乐道：一为“无边落木潇潇下，不尽长江滚滚来”，一为“万里悲甫最常首战，百年多病自是登台”。这后一联，完全可见一斑所有的湖山有之作。

“江山有唯怪石，我辈嗣后湖山有”，湖山有为了什么？“欲穷千里目，更上一层楼”，可以作为一种信念的回答。感性各个领域，湖山有是为单眼，单眼是为遣怀，其中的总括又颇为多也，光阴无穷，慨然未有已，上下求索，神交当是与到时……而在传为、寒露之时，在天水边更远、枯沉静的时候，通常更会杜绝这种情怀。